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俺爸弟兄五个。这个六叔,不是亲叔。
那年冬天,俺爷去南乡贩烟叶,晚上回来时,听见路边有小孩的哭声,跑过去一看,竟是个男婴。四下望望,没人,这是被人遗弃了。
那年头,日子艰难,扔孩子不算稀罕。俺爷仔细打量了一番,孩子除了右眼有些斜楞外,没别的毛病。天寒地冻的,俺爷不忍心看着孩子被冻死,就揣进棉大衣里抱回了家。
从此,我便有了一个六叔。
01
后来俺爷发现,六叔有点怪。
那时候,村子南面还是一片树林子,并不像今天,已是两层楼的村民活动中心。那时说是树林子,其实就是一片乱葬岗。据说三年饥荒那会儿,饿死的人,都埋在了那里。
树林子过去,是一条河。六叔和其他孩子,常撵着羊去那里放羊。
别的孩子,路过树林子时,都恨不得脚底生风,三步并做两步,直接穿过去。
而六叔则慢吞吞地跟遛弯似的,边走还边左顾右盼,嘴里唧唧咕咕的好似跟谁说着话。
一开始,人们都以为他是在自言自语,没当回事。
有次,一个孩子悄悄跟在他身后偷听,听完吓得浑身打觳觫。原来,六叔不是在简单地自言自语,而是在跟树林子里“看不见的人”聊天。
消息传到俺爷那里,俺爷以为六叔是在“故弄玄虚”,把他揍了一顿,并警告他以后不准再在树林子里嘀嘀咕咕。
六叔“安分”了没几天,就“怪病复发”,又开始“自言自语”了。
直到后来,村里的阴阳先生告诉俺爷,我六叔这不是怪病,是天生体质招阴,也就是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,俺爷才对我六叔不再“棍棒伺候”了。
俺爷是个倔脾气。他的态度有所转变,肯定离不开阴阳先生的劝说——毕竟,两个是多年的老伙计,而且,阴阳先生在村里很有威望,村里谁家看坟下葬娶妻嫁女动土上梁什么的,都会请他帮忙看日子选时辰。
但,真正让俺爷“心服口服”的,还得是后来发生在六叔身上的一件怪事。
那年,六叔十一岁。
一群半大小子村南的河堤上玩“打坷垃仗”的游戏。其中有个绰号叫瘦猴的,刨坷垃时,挖出一截人骨。
其实,这不算什么稀罕事,当时村里人盖房子从河堤上拉土,经常会挖出人的骨头,挑出来,念叨几声,再挖个坑,重新埋起来就是了。
瘦猴这孩子皮,不知从哪里搞来一个烂搪瓷盆子,把那截人骨当成鼓槌,敲得当当响,嘴里还得意地吆喝着:老少爷们儿,走过路过,不要错过,死人骨头,限时展览!
说完,抡起人骨,舞得呼呼生风。
孩子们哈哈大笑。
只有六叔一人,惊得瞪大了眼。
因为,他当时看见瘦猴身后站着一个男人,长得极为高大,怒目圆睁,气哼哼地看着瘦猴。
六叔赶紧劝瘦猴别再作践骨头了,快点埋了。
瘦猴不听,还推了六叔一把,之后一群孩子就跟着瘦猴嘻嘻哈哈地跑开了。
当夜,除六叔之外,那群在河堤上玩的孩子,都发了烧,嘴里说着同样的胡话:我不想活了,我该死!
大人们怎么喊,都清醒不过来。
问到六叔,六叔说了人骨的事。大人们觉得事情不对劲,赶紧请阴阳先生设法施救。后来也不知阴阳先生用了啥法,孩子们终于恢复了意识。
几天之后,阴阳先生来我家串门,俺爷跟他说起此事。阴阳先生一点都不意外,捋着胡子慢吞吞地说:我早就说过了,你家六小子招阴,遇到这事,再正常不过了。
02
听老一辈人讲,招阴的人,大多命途多舛。
六叔也是如此。
二十岁时,六叔去镇上赶集,被摩托撞伤了腿,从此瘸了。
本来眼睛就不好,又添了一条瘸腿,六叔的婚事成了难题。直到二十八岁,才娶上媳妇。
这个我称之为六婶的女人,长相平平,性子木讷,给六叔生了个智商堪忧的女儿后,不到两年,就得病撒手人寰。
俺爷张罗着要给六叔再娶一个时,六叔望着场院,呆呆地说:爹,不用了,我怕她看着伤心。
场院空空如也。但六叔却说得极为深情。好像场院里真的站着六婶似的。或许——他真的是看到六婶就站着那里,每天陪着他过日子呢。
之后,六叔一直没有再娶。
平日里,六叔跟村里的其他人一样,除了侍弄几亩薄田外,该闲着就闲着。
可是,一旦村里谁家有了白事,他立马成了全村最忙的人。
跑棺材铺,跑纸扎店,跑寿衣店,联系响器班子,安排人员报丧,安排做席面的焗匠,安排谁起坟,谁抬棺,谁迎宾,谁烧茶,谁记账……桩桩件件,都在六叔的指挥下,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六叔忙这些事,从不图人家什么,也从没有捞过半点好处,用他的话说:拿了亏良心,损自己的阴德。
记得有年,村里一户人家办白事,没找六叔主持各项仪程,而是请了本家的一位长者。
那人老奸巨猾贪心极重,棺材、寿衣、食材、礼金等方方面面都昧了不少好处。
尤其是在亲朋礼金的登记上,简直就是一笔糊涂账。被人家发现后,闹得很是不愉快。从此两家不相往来,形同陌路,很是难堪。
这件事传开之后,有人跟六叔开玩笑:六儿啊,你是不是也在账本子上做过手脚啊?
六叔笑笑说:我可不敢,一分一厘,都有人盯着呢。
那人又问:当时人人都忙得不可开交,谁盯着你啊!
六叔还是笑:这些人你看不见,要是你看见了,说不准你当场就尿裤子了。
六叔说的“这些人”,外人听得一头雾水,我却明白。他们,只有六叔能看得到。正因为如此,六叔才一直这么毕恭毕敬,认认真真,不敢藏半分私心。
后来,镇上有了“一条龙”的白事服务团队,六叔没了用武之地,就闲了下来。
不过呢,村里有了白事,出殡时,他还是会过去看看。听听戏班子唱的卖不卖力。看看送葬的晚辈头磕得好不好。有时候,也跟身边的伙计们“八卦”几句,那群儿媳们里到底哪个是真哭哪个是假哭。
03
在家闲了一年多,六叔就坐不住了。
他应聘去了镇上,帮墓园看大门。
那时候,镇上圈了一片荒地,说是要进行乡风民俗改革。人死了之后,不让埋进耕田里(占用耕地),而是统一放到公墓里。
这一举措刚开始实施时,响应者寥寥。为了让“成绩”好看,上面的人自以为是,强迁了不少坟地。一时间,怨声载道。
传闻,本来看守墓园的,是镇上捧铁饭碗的一个小年轻。也不知道是心脏脆弱,还是碰到了啥奇怪的东西,活活吓死在了墓园里。被人发现时,他已头朝一块墓碑跪了整整两天了。
事情传出来后,镇上没人再敢去看守墓园。
于是,镇上散出消息:一月一千二(那时这个薪酬不算低了),包吃住,重金求人。
还是没人敢去。后来六叔主动请缨,去当了看墓人。
还在小屋里卖些火纸、线香之类的物品。算是经营个小买卖。
六叔说:赚不赚钱的无所谓,主要是能随时进墓园里烧香烧纸,不空手。
因为他半夜里,老是听见人哭。有的哭自己想念之前的“家”(坟地),有的哭自己的孩子不懂事,清明七月半十月一不知道给他烧纸。甚至,还有的因为遭受了“邻居”的欺负,无处倾诉,只能半夜偷偷抹泪。
六叔不怕他们哭。或许他之前怕过,后来见得多了,也就不怕了。
不管是白天还是夜里,只要听见有“人”哭,他就㧟个小篮,里面装着线香和火纸,有时候也塞包烟或塞瓶酒,朝墓园深处走去。一去就是大半天。
有年春天,我去找六叔。见六叔不在小屋里,知道他进了墓园,就走进去找他。
果然,在两棵松柏掩映的墓碑下,看到了他。
他席地而坐,盯着眼前的空地,自言自语地说着话。说了一阵,笑了,然后举起手中的酒瓶,朝空中碰了碰,一饮而尽。
余光里看到了我,六叔立马起身,指指我,又指指地上,“老于,这是我侄子,我先回去了,空了咱们再聊。”说罢,拎起地上的篮子,拉着我走了。我偷瞄了一眼墓碑,墓主果真姓于。
04
六叔在墓园看守了十六年,兢兢业业,期间没出过一次意外。直到后来被一位老头儿顶了(据说那老头儿跟镇领导有点亲戚),他才告老还乡。
那天,我开车去接六叔。六叔站在墓园小屋门口,哭得像个孩子。
我问他:叔,是觉得委屈吗?
六叔说:不是委屈,就是舍不得那几个老伙计。
他还说,有个“孩子”悄悄告诉他,要吓唬一下新来的老头,他好不容易才给劝住了。
我笑了。六叔也破涕为笑。
回到村里后,六叔对墓园里的事,只字不提。闲了,就跑到河边坐坐。他还是从前的样子,爱自言自语地说些话。
别人都说六叔是个怪人那个股票平台好,没有知心朋友。其实,他一点都不怪。他的那些知心朋友,只是比较特殊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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